我是月城成千上万祭司中的一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大人说,我是她的双色玫瑰,是最美丽的,最可爱的,也是最复杂,最两面化的。
我是骑士,但我不是单纯的上战场杀敌,目空一切的战争狂人;我是淑女,但我绝不做嗲声嗲气,让人腻的慌的俏娇娘,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
当我来到大人家的第一天起,大人就嘀咕着选一套什么样的衣服最好,我由着她在服装店的卷轴柜台乱转,心里倒满不是滋味的——这位半神难不成想让我做纯养成?算了吧,我可不想当那种一本正经的贵族小姐。我讨厌一天到晚在各种特长班中穿梭。“羽飞,来看看哪套你喜欢。”大人唤我。但我只是“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走过去,“猫娘好了。”我冷冰冰的说。
“好,你选好了。我们去上课,准备跟我到战场上吧。”大人冲我扮了个鬼脸。
战场,莫非?
我开始学三种不要钱的魔法课,很快生活具有了战斗系的特征——战斗大厅和学校两点一线来回穿梭,每次将手中慢慢的材料递给大人时,她总是夸我能干,然后带我回家把这些低等的材料一点一点转向高级。这种生活很好,我很喜欢,但这时,我又开始羡慕起能去特长班的同学了。
“特长班也可以去。”大人说,“但是,学费可要自己挣哦。”
于是我很努力的去打工,生活又变成了——战斗大厅-学校-打工场。打完工用工钱去上特长班,学会东西后再去打工。大人也是个学生,和我差不多大,没那么多时间陪我,要想不破产,就必须……
“自食其力!”大人总是这么对我说。
我没有姊姊妹妹,我是大人唯一所监护的对象,她的心思永远只放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我在战斗中所捡到的材料,全部都归我支配,钱也是都花在我自己身上,直到碰到了他们。
我不是那种冷酷的战争狂人,我的心思也会在春天里蠢蠢欲动——小布、洛克、卡尔、达伦,他们的美好,我都一一记得,大人有时候会一脸坏笑的将我和礼物推出门去,让我陪卡尔逛街或者去陪达伦喝咖啡什么的,但这都是我对她说我想去,她才让我去,因为大人虽然也处在这个年纪,希望天天见他们,但是她还是尊重我自己的选择。
有次曾和大人一起在晚上去牧场,坐在草坪上时她问我以后会怎么办——去当兵还是去嫁人,或者当个裁缝或者歌星什么的。我说我还没想好。大人的眼睛里溜出了一丝淡淡的失望,因为大人的理想,就是去当兵。
我努力的去学魔法课,我愿意服从大人的愿望,但实际上我想永远做那个蒙面骑士的妖精小姐。我迫使自己忘了他,但是当我在战场上受伤时,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材料凑足了,我和大人一起做出了猫娘,第一次失败时,大人曾劝过我不用着急,反正有的是时间,再来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的青春,可没有时间再来一次。
大人还是知道了,她说她永远尊重我的选择,她的意见只是参考。“我的理想是当兵,可我没说过你也要去当兵,你是你,我是我。咱们不一样。”我感激得看着她。
于是,达伦成为第一个看我新装的外人。
有一天,大人的手下又有了一个姑娘,我明白宿命来了——我要由双色玫瑰变成单色了。那天我躲进房间里哭了一天一夜,我不相信曾经对我信誓旦旦的大人会这样背叛我。我希望她来敲门,但她没有。那一刻,我恨她。
那女孩待了不久就走了,大人笑着刮我的鼻头说你没听见她怎么称呼我的吗?是“阿姨”,她的监护人是我的同学,她有事出门就把她交给我代管。
那一刻我又原谅了她,我甚至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怀疑大人对我的心。
马上,我就要迎来在大人身边度过的第三个年头,大人天天唤我收拾法杖出门,我明白,这身衣服马上就不适合我了,要做新装,就必须再去凑材料,大人也希望我和学姐们一样漂漂亮亮的,因为没有金币,所以只好自食其力的去做我自己喜欢的衣服。但我喜欢自食其力的生活。我开始在学院里研究书籍——这就是大人为什么不用战斗得来的钱买材料或者让我上特长班的原因,她想让我腾出学魔法的时间去干点别的有意思的事,比如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而不是当一个纯魔法师。
我不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但我会永远记住大人说的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用想太远的事,把现在的事做好就可以了。”我真的很感谢大人,她给我提供了一个成为双色的玫瑰花的机会。